其实是夏天录的节目啦。和若冰从网友变成了一起旅行的好朋友,所以也趁着旅行的时候,从友情、爱情、工作,聊了一下「主动」和「越界」。
- 我和若冰是怎么从网友变成好友的
- 大都市的距离,和维系友情的方式
- 不鼓励女生主动,可能是男权世界的阴谋
- 主动不仅指开始,也指向主动结束一段关系
- 工作里的主动,大概就是从来没有投过简历吧!
友情:
在台剧《我可能不会爱你》里,编剧总结了一些「初老症状」,其中有一条是:懒得交新朋友的原因,是因为懒得从头交代自己的人生。
常常听到别人说,毕业之后就很难交到好朋友了。一方面是生活在大城市,大家都为了维持生计疲于奔命;另一方面,是缺失了一个共同生活的语境后,在边界明确的社会默认契约下,友情的建立太需要一方的主动了。
在女友若冰的眼里,我是一个很主动的人:在电影院看到前排有人玩手机,会出面小声提醒;旅行的时候不认识路,会更倾向于询问路边的陌生人。
而我们回顾了今年认识的经过,用网络上的话说,这更像是一场「双向奔赴」。今年四月,若冰在 telegram 上看到我的 channel,又偶然发现了都在一个共同微信群里,于是从来不主动加好友的她发出了好友申请;而我在加了好友之后,也主动发起了线下见面的邀请。
第一次见面是四月的愚园路,吃完了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后,我们坐在 commune 的大草坪前聊到了午夜12点;五月初,在静安公园的爵士春天,我趴在草坪上歪歪扭扭给她写信,祝她这个夏天拥有毛发自由;春夏交接的季节,我进入了她的「在地观察企划」,去乌鲁木齐路独居女孩的家里采访拍摄;五月末,在 justpod 录完播客后,沿着烟火气息的定西路散了好久好久的步;六月末,在万渡航的咖啡店,她听了我生日一个人去爬雪山的经历,眼泪汪汪地说“其实你不用什么都是一个人的”……
我印象很深的有一次,她和一个男生去郊游,叫上了我。完了我打趣说,你是因为怕两个人尴尬所以叫上了我当电灯泡嘛?她低头认真想了一会,说不是的,是想创造更多和早见一起出去玩的机会。
后来又一起去旅行,一起练柔术,一起做了很多很多事情。我们花大量精力和时间来谈论细枝末节的感受,交换想法,积极共情,互相鼓励,并且从这些谈论中进一步刺激原本丰富的情感。
很难相信还能交到这样的朋友,而这一切也是源于一次次的主动和一点点的越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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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情
在《我可能不会爱你》里,女主人公说:“李大仁,我大概真的老了,想到要从’我叫程又青,你是哪个星座’ 再开始一段爱情,就觉得好无力。”
像一只疲乏的蚌,不想被打扰,也懒得认识新的人,懒得把自己的日积月累的过去再介绍一遍,懒得重新交代自己点点滴滴的人生。于是慢慢把椭圆形介壳闭起来,在里面建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,里面有哲学、文学、书、音乐、星星,但里面没有“人”。
之前有人说上海是国内最接近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的一个城市(也有一说是最像日本),原因之一就是契约精神。人和人之间有明显的距离感。不会随意打探隐私,不会称兄道弟、串门做客。
我很喜欢这种分寸感。
但反思了一下,有时候我们是不是也被这种社会契约般的“边界”束缚住了,在想踏出一步的时候、像摸到滚烫的热水一样、如条件反射式一般,迅速缩回来,于是减少了进一步发展关系的可能。
你不打扰我,我不打扰你,这是最简单的;大家各自圈出一方自我的小天地,在里面自娱自乐,也是最安全的。所有人都在讨论“人际交往的边界在哪里”、“社交礼仪的规范是什么”,却没有人告诉我们怎么走出自我、怎么积极拥抱他者。
人是社会动物,即使都市生活再原子化,也仍旧需要来自社会网络的一些支撑。也许需要勇敢一些,去打破那一道无形的界限,提供一种变得“更亲密”的可能性。
就像《请回答1988》里所说:
所谓边界,就是到那里为止的意思,守住那界限,就是继续现在所熟悉的的感觉。
如果不越界,就无法遇见另一个世界的规则和关系,如果想要崭新的关系,如果想拥有爱情,就必须越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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